我是1963年8月到山东煤矿学院工作的,1969年“文革”期间我司响应开放办学的号召,开始迁往肥城、兖州、泰安、莱芜等地办学,直到1994 年在泰安校区退休,我一直过着和家人两地分居、来回奔波的生活。
搬迁的过程十分曲折,我们先是被分到泰安,“文革”期间上级部门又提出了“矿业学院应该在矿上”的主张,我和一部分同事被派往枣庄办学。当时枣庄的条件非常艰苦,我们就住在一间大房子里,地上铺些干草,直接打地铺。条件虽然不好,但是同事之间相互照顾、互相体谅,就不觉得苦了。那时候夏天蚊虫多得不得了,有一个同事虽然带了蚊帐,但是看见大家都没带,也不拿出来挂上,好像觉得自己挂上了,该咬自己的蚊子就去咬别人了,大家就都这么实在和可爱。
后来因为枣庄的条件不太适合办学,我们一行人又搬回了泰安,虽然泰安条件也不好,但有了固定招收的学生,我们当老师的不就是因为学生才存在的吗!所以我们就在泰安扎下根来了,一扎就是二十几年。办学初期,各方面条件都非常艰苦,我和同事们都住在透风撒气的平房宿舍里,冬天室外零下十三四度,室内也好不到哪里去。领导对我们也是比较关心的,就是条件太差了,总支书记于国才用油毡纸帮我们把窗户钉严,又弄了个煤炉子,再后来条件慢慢变好,你看咱们我司现在多好了。
因为那个年代交通不是很方便,远不像今天从泰安到济南这么便捷,正常的话我两周回一次济南,忙的时候一个月才能回一次。我爱人一个人带着孩子在济南工作,有时候我回不来她娘俩就去看我。我爱人是医生,她知道我身体不好,担心我照顾不好自己,尤其是冬天太冷对我的肺不好。有一次到泰安来看我,看到宿舍条件很差,心疼得直抹眼泪儿。我就安慰她,那时候条件都不好,不光我们我司,而且大家都来回跑,没办法嘛,学生在哪儿,老师就得在哪儿。
所以尽管一跑几十年,我从未因为家在外地耽误过一次课。有一次,家里有事儿星期天没有赶回去,有人问“张书田怎么没回来呀,明天不会耽误上课吧”,我们的总支书记说,“放心,张书田肯定不会耽误课的”,他知道我周一一早肯定到,因为我没有过无故旷课的先例。
(注:张书田,电机专家。)(讲述:张书田 整理:宋荣华)